AA携手另外六大会计师组织（IACPA、ISCA、CEAR、MIA、CICPA和VACPA¹），就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业务模式及其转变方式，进行了一项全球调查。AA希望“全球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业务模式调查”成为一项有关财会职业发展的成熟研究课题，为我们认识不断变化的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业务模式提供独特视角。这项调查是首次针对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服务内容、增长前景，及其多样化技能资源和价值的详细研究。

AA全球会长陈慧玲就报告中的一些观点，谈了自己的看法。

视野：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如何开发和体现自身的独特价值与专业优势？

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体现在：在受放松管制影响最大的国家，中小事务所会通过创新来予以应对，迅速拓展自身服务，同时探索与其他机构合作。不过，监管放松正考验着增长导向型服务与鉴证、合规等传统核心服务之间的交叉互补，而通过使事务所的业务收入和客户自身的激励机制保持统一，这已从整体上令客户受益。随着财会行业向新的平衡调整，中小事务所可能难以维持对服务品质和技能发展的投资水平。

AA全球会长陈慧玲介绍说：“回顾我的财会行业从业经历，我对中小事务所的发展深有感触。2006年，我在马来西亚沙巴州开设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正是在这里，我每天都能亲眼见证会计师团队为中小企业客户创造价值；而我的专业背景和经验使我能够服务这一极其重要的经济部门，帮助企业股东获得成功，实现经济潜力。”

此外，面对纷繁的竞争和技术压力，全球各地的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仍显脆弱，那些不具备从业资质的非正规事务所带来的威胁更不容小觑。严格的定价机制和成本预算显然是实现灵活性的一个重要因素；对固定业务聘金的依赖，将使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处于风险之中，而对成本的妥善把控将有利于它们应对新的竞争。与此同时，事务所提供的服务也是另一重要因素：放松管制对鉴证及其他服务领域的专业化事务所造成了巨大影响。此外，税务和合规服务也面临来自其他行业、政府指导和会计软件中处理计税和税务合规的独立模块的竞争压力。

谈到这里，陈慧玲会长深有感触：“我们身处的工作环境总是在不断变化，而我们服务中小企业客户的方式同样也在与时俱进。财会职业正变得日益正规化，而竞争也在逐步加剧。因此，我们很容易忘记要去获取一切必要技能来服务于小企业。无论职业环境如何变化，技术专业技能和经验必然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但如今，财会从业者还需要具备必要的人际网络、交际能力和长远眼光。”

陈慧玲认为，正因如此，此次研究非常真切地为我们提供了重要洞见：从业者如何适应这一不断变化的行业格局，以及他们如何看待会计师事务所的中长期发展？为此，AA特别要对所有曾协助我们采访中小事务所的国家机构表示感谢。正是依靠他们的帮助，我们才得以更好地了解行业变化产生的区域影响。

最重要的是，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战略和增长服务仍依赖于其“门户”服务：审计和财务报告。由于相关领域监管要求的放宽，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对客户情况了解得更少，因此此类“门户”服务受到的影响更大。所以，具有灵活性的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或可推出与财务管理、风险管理和财务管控设计相关且有竞争力的服务。

AA研究表明，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可通过多种途径实现灵活性和增长之间的平衡，但我们同时也可将其分为四大类，每类事务所可采取不同的应对方法。

• 静止型专业化事务所（36%）：此类事务所规模相对较小，较为封闭，在伊朗尤为常见。具有内生性增长，且大多专门从事某一具体领域或部门的服务，收入来源主要来自鉴证服务。

• 静止型综合事务所（22%）：此类事务所规模非常小，常见于英国和爱尔兰。其增长较为平缓，收入主要来源于材料编制、记账、纳税申报等业务，且大多数专门服务于中小企业和个人客户。

• 动态型专业化事务所（23%）：此类事务所在亚太地区最为普遍，采取的是高成本、亲身实践、以咨询服务为主的业务模式。因此，它们面临的风险很高，而一旦取得成功，能实现迅速增长。

• 积极型综合事务所（19%）：与上述几类不同的是，此类事务所追求扩大自身规模和服务门类。它们热衷于学习新技能，开拓新业务，以及与其他事务所强强联合（包括通过并购等手段）。

就某种意义而言，AA的调查证明了我们的确难以就全球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业务模式得出一般性结论，并且不同国家的事务所关切的问题也大相径庭。在伊朗、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事务所一般都处于长期的人才竞争中。在中国，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正努力接受，因竞争加剧导致利润率缩水这一商业现实。在英国，费用压力和合规要求则是中小型事务所的首要关切。此外，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之间的竞争有时还牵涉到“四大”会计事务所（在伊朗或罗马尼亚），而有时（在马来西亚）会计师要更多地与强大的软件展开竞争。此外，抽样调查虽显示，不具备从业资格的会计师会对市场造成一定威胁，但在某些市场——尤其是中国，该群体的影响却可忽略不计。

另一方面，各国中小会计师事务所遵循的许多商业基本方针也极为相似。前述四大类中小会计师事务均匀分布于各国，而“动态”、“专业化”、“风险型”等基本概念也符合行业的通用说法。但最重要的或许是，与英国和爱尔兰情况类似，各国的监管放松与事务所追求扩大服务种类和提高业务模式协作性之间可能存在一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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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范围来看，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提供的服务仍具有高度集中性，其“核心”服务仍以鉴证、税务及合规为主。此类服务的市场需求和定价一般均可预测，并对其他有利于客户业务增长的服务形成交叉互补，而事务所本身也依赖于这些服务来确保实现未来增长。当行业管制放松占据上风后，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生存仍取决于传统服务；此外，行业管制的放松并未使它们选择增长导向型服务，而是从鉴证服务转向合规服务，因为后者带来的收入更为稳定。

• 与税务和合规相关的服务是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技能组合中最庞大的一个组成部分，占其营收的42%。在未对小企业进行强制审计的国家，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技能组合也以合规服务为主。

• 鉴证业务（包括内部审计）是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第二大收入来源，占其总营收的40%。但各国之间存在差别，比如，罗马尼亚为4%，英国和爱尔兰为12%，马来西亚为39%，中国和伊朗等国则为70%或以上。

• “核心”服务以外的各种服务占抽样对象营业收入的16%，其中来自风险管理、管理控制设计、增长服务和财务管理的收入最高。在英国和爱尔兰，非核心服务占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总营收比例最高（21%）；在马来西亚、新加坡、罗马尼亚和伊朗等国，该比例为10%到14%，但在中国仅为5%。

不过，由于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核心技能组合具有高度的适应性和可转移性，因此会计服务还将进一步演变。总体看来，中小事务所可通过多种途径提供具有更高附加值的服务——部分事务所选择从税务和合规服务着手，部分选择将鉴证服务作为切入点，而部分事务所则仍坚持以经营或人力合规服务为重点。同时，随着全球供应链对问责和透明度的要求提高，客户对内控设计和监控服务的兴趣也在日益提升。

在新兴市场，越来越多的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开始期望为客户提供与内部审计、财务管理、预算编制、法务会计和财富管理等有关的服务。而在成熟市场，中小会计师事务所则纷纷探索审计服务的替代方式，以及与交易有关的尽职调查服务。

AA全球会长陈慧玲认为，调查结果还在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她本人的从业经历：虽然全球会计职业人员都明显感受到了管制放松、技术发展和竞争加速带来的压力，但我们同时也发现，该行业的技术技能具有高度的可转移性和可适应性。当此类专业技能与适当的沟通技巧和人际网络结合后，我们就能成倍地为中小企业客户创造更多附加价值。而这种独特组合也有助我们直面挑战，确保我们始终成为中小企业最信赖的顾问。

通过鉴证和合规业务之间的隐形交叉互补，以及各种鼓励客户增长或提高客户满意度的活动，中小会计事务所的增长动因与客户高度一致。虽然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核心业务仍是其收入的绝对主要来源，但它们同时也面临着来自科技、竞争和监管放松的压力。同时还需注意，依赖原有常规业务的事务所正面临越来越大的竞争压力——缺乏可预测的收入流，可能尤其会对投资和创新产生不利影响。对此，中小会计师事务所似已选择通过创新和大幅拓展服务范围来予以应对。如果更为丰富的新服务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那么事务所及其客户均可从中显著获益。

[1] 伊朗注册会计师协会（IACPA）、新加坡特许会计师协会（ISCA）、罗马尼亚专家与执业会计师协会（CEAR）、马来西亚会计师公会（MIA）、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CICPA）、越南注册会计师协会（VAC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