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也是老家伙在试探咱们，他问我的时候我话都到了嘴边了，转念一想，不对，这是诈我呢。于是我说没有。结果怎么样？那个康总马上说，哦，那就好，你们要是真的有客户在这，这个项目还真是不能给你们了。明白了吧？他是怕咱们在合肥有关系，有熟人，到时候他这点事露馅了。这也是国企的特点，又想要钱，面子又薄，胆子还小。”

“别说，老大这大脑袋还挺好使。那这个项目就算定了？什么时候开始做啊？”

顾颜插话道。

“恩，这样，那个康总约我去一趟合肥，顾颜和我去。小汪和钟伟留下。这次去的目的有三个，第一，咱们实地打探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了解一下客户的需求；第二，把项目开始的时间敲定，把合同签了，康总说那个台商这两天也在合肥，正好见一面；第三，争取这次去把80%的项目款先收回来，我看老康的意思也是这样，咱们一收到钱，别说80%，他那一份全都给他也没关系。顾颜你那边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后天走。”

“好，我没什么问题。对了，这是哪一家客户啊？我提前上网先看看。”

“没说，怎么打听都不说，就说电力系统的，咱们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没事，这也是国企的特点，我跟他们打交道打的多了，都一个德行的。”

景明沉吟了一下，问道：“老大我有一个问题，咱们刚刚成立一年多，对方是怎么千山万水的找到咱们的？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哦，康总倒是解释了，说他也觉得没必要非得在北京找。但是台商不太信任本地的事务所，坚持在北京找。于是找了三个，咱们家是第一家，一谈不就谈成了吗？这也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康总也问了半天咱们的资质。还嘱咐了我半天千万要在合同签订之前保守机密，看来顾颜这一年来把功夫下在市场宣传和网站建设上面，还是有成效的。”

顾颜笑笑，暗想如果这个项目签下来，倒真是老天见怜。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尴尬季节。忙季刚刚过去，办公室里坐了一屋子的老老小小张着嘴巴等着吃饭。要是没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豆包，两个月后的现金流就不好看了。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这个康总有些装神弄鬼的不大气。不过转念想老大也算在血水里滚过的人，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应该有些独到的心得。此外，反正自己也会到合肥与客户见面，到时候还能给老大提供一点参考意见。顾颜一向对自己观察人的能力很自信，他看人倒也够简单粗暴，结论很坦白，就是讨厌或者不讨厌。如果对方不幸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就需要后面不懈的努力才能扭转这样牢固的坏印象。

老大又看看两人：“还有一个问题，因为钟伟是负责财务的，我想等他回来咱们再商量。就是关于咱们此次去合肥，可能遇到的收款付款问题。此外，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老康又打电话来，说希望我们再帮他买一部手机，最好是诺基亚N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