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D公司,位于昆山青阳路,主要生产排油烟机、热水器等卫厨设备。我当时进去的时候,财务部分核算组、成本组、财务管理组等,人员大概20人。
我这个新兵蛋子入职分配的工作是会计基本核算工作,比如费用核算。开始工资好像900块。虽然这个企业比较有名,但我这工资水平其实也不咋的,谁让咱是一个新人呢,谁让咱是一张雪白的白纸呢。
我一声不吭,埋头苦干,一边干一边学。这个单位的财务还是值得好好研究的,那还是1995-1996年,财务已经全部电算化,一条条的电脑程序、一本本的操作流程……我是学得如痴如醉!
我们这个财务部大脑袋是个从台湾总公司派过来的小姐,非常严厉,经常呵斥我们这些赤佬瘪三,尤其是她的副手,二脑袋-一个姓孙的电大毕业的女子。我那时候很惨,要想休闲一会,得拿张报纸杂志去卫生间偷摸蹲着看。
从夏天到秋天,天气慢慢凉快了,我终于下定决心,买了一张上海--沈阳的火车票。
拖着行李,在离开这个地方的刹那,我说:昆山,昆山的姑娘们,我还会回来的……
六
在一个夕阳西下的秋天,我回到了沈阳。
关于工作,我是揣着总公司的调令的,理所当然来到沈阳分公司报到上班。这个分公司的经理是个台湾爷们,说话是咔咔的闽南腔调。他看我是总公司派来的,以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我表面上很客气,但处处防着我,也不让我具体接触业务。
我在这分公司是闲了一个来月,一看形势不对,咱是不受欢迎的人,呆着还有啥意思呢,年轻人嘛,就是好动,我是想到哪马上就干,像个饿狗,机敏地寻找着下一块骨头。
终于,我这下一块骨头找到了。经过一番折腾,确定一家农业方面的合资公司。该和这个台湾爷们摊牌了,顺便帮着总公司捣毁了他这个分公司的一个小金库……
1996年10月,我充满激情地来到了一家中美合资公司,我的第五个公司-E公司。蓝天、白云,那么美好……那时候,我24岁。
七
人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运气啊命运啊啥的。我能够有幸地来到这个E公司,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走了好运:这个总经理一眼就看上我这个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人前人后尊称他为王总,他暗中叫我老弟。
王总对老弟的确是够意思。在这个公司期间,王总出钱让我学会了驾驶、参加英语进修、配置了IBM笔记本电脑…他说,跨世纪人才嘛,得全面发展。
后来,王总帮我整了一个顶账来的北京大吉普。我是先在大野地里一顿狂奔,然后是每天早晚出去遛一圈,中间自然出了不少小事故。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因为短暂,却又更让人留恋。1999年初,我决定离开这个关于育种的公司,因为,美国投资方要求公司增资时中美双方都以货币投入,而我们中方企业还想以厂房啊土地啊进行增资,老美说啥是不同意了,企业解散已成必然。我离开公司后半年多,公司一如所料解散了,老美象征性地以1美元将股份转让给了中方企业。
当往事已成往事,我不知道曾经的北京大吉普、顶楼的那个麻将桌、同宿舍那个得性病吓得我跑医院体检的小李子,还有我亲爱的王总,你们近况可好,别来无恙!
八
我离开种子公司,却没有马上去找工作。怀揣10万人民币,一头扎进股市。本以为炒炒股票上上网,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份好工作。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在股市弄得头破血流,赔了3、4万,差点没投河自绝。
告别股票之后,我准备再找个工作老老实实上班。看招聘报纸、溜达人才市场成了生活的保留节目,希望和失望更迭,痛苦和欢乐交替,怎一个煎熬了得。
那段日子,我在一个生产压力锅的公司(F公司)干了一个多月。这个F公司是个国企,有点意思。他们是生产的产品越多,则亏损越大,因为他们的产品销售价格低于成本价格。各位看官要问了,这个公司领导不是脑瓜子有病吗?哎,不是,人家虽然是肥臀大耳朵,但没啥病 ,他这个销售价低于成本价的压力锅,只销售给一个客户--他老婆开的经贸公司,然后这经贸公司再按照市场价格进行销售,这生产企业的利润就全让这经贸公司吞了。郎咸平说的什么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的那些花样大抵如此。
注定我是不会在这个公司呆多长时间的。一边忍受着满腔的不如意,一边到处撒网,寻找更合适的公司。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终于,我又一次喘过气来了,机会女神再次垂青我。我再次踏上征程,来到G公司--一个建筑幕墙外装企业。
九
这个公司的财务负责人是个女的,30多岁,人很不错,财务部门的其他同事也不错。我在那里的几个月,也就干了那么一件事---帮助他们上了财务软件,金蝶进销存及总帐报表系统。
我去的时候是10月份,到第二年过完年,我伸伸懒腰,决定结束冬眠,继续招聘求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