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明 编辑:岳旭琴
有人说,所有的经历都是财富。回首将近20年的职业生涯,2005年是我事业的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这一年,我来到美丽的南美国家巴西,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
初入巴西——接手一块难啃的骨头
2005年前,我和大多数会计人一样,在中国大地上为着一个个项目周旋于银行、税务、工商、外管、中介机构、董事会、股东之间。
作为国内某多元化民营集团的财务总监,每天忙碌于各地拥有复杂股权关系的子公司之间。这些子公司涵盖了制造业、房地产业、媒体业、旅游业等看似毫无关联的领域。
成为漂在海外的会计人,还要从集团下面的一个子公司说起。
2000年,在军警特不再办企业实业的大背景下,集团收购了一家原特殊部门成立的外贸生产企业。该企业是中国最大的DVD刻录盘生产企业,出口业务遍及世界200多个国家。
由于历史原因,该企业在许多国家的贸易应收账款出现了坏账的迹象,其中比较棘手的有一个较大的加拿大公司。这家公司是专做转口贸易向巴西市场出口中国货物的,它的80%的应收账款为巴西一家文具批发零售公司,且时间都在300天以上。这也间接造成了该加拿大公司对国内生产企业的坏账。
当时董事会认识到,刚收购进入,需要大力度的用新思路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否定原来转口贸易方式,直接面向终端进口客户;逐渐向国际资本投资市场进军等。于是通过集团所属加拿大公司在当地收购该部分巴西应收账款,并和巴西文具公司谈判,通过债转股收购该公司的股权。通过加拿大律师的尽职调查,德勤会计师事务所的评估及股权估值,经过三国股东会谈判,最终确定我们集团的加拿大公司拥有该巴西文具公司80%的股权。
作为集团在南美洲的第一个控股投资企业,同时又是因为历史问题收购接管的企业,集团大多数领导,包括我在内,对这家企业的发展和管理都是既有犹豫和担心,又有期待。
终于有一天,集团总裁问我,是否能远赴巴西出任股东代表、公司副总经理、财务负责人。总裁这样的安排,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吃惊,因为具备专业知识,年龄合适,又没有家庭问题影响的集团骨干人员中,我是唯一的人选。
和总裁谈话后,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巴西有关的信息,和家人也做了无数次的交流和沟通,最终下定了决心去巴西上任。
拿了为期两年的工作签证,买了从德国转机去巴西里约的机票,带着一堆中国食品和书籍,2005年3月,我终于起程赴巴西上任了。
9个月后——一个壮士断腕的决定
我们的公司位于巴西著名的沿海城市里约热内卢。简单地安顿好生活后,我马上投入了公司的管理。和所有的收购进入一样,一开始都是对人、财、物、文件的接管,不同的是,现在是在巴西。
巴西的物价非常高。很多欧美国家的人都不敢轻易到巴西旅游消费,这主要是因为巴西是个多税种高税赋的国家,各种税收以及不同的征收方法看得我头晕,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人戏称巴西是个“万万税的国家”。只能找专业的咨询公司对大宗的税收学习了解,其它的也就只能见单付款了。
经常发生的税收有进口税(II,即我们的关税)、工业税(IPI,生产和进口时支付的累进税)、金融操作税(IOF,在换汇、银行借款、买保险、证券交易时征收)以及所得税(IRPJ,还有与此相关的税收附加)。这些都是联邦税,很少有税收优惠。
在贸易时发生最多的是商品流通税(ICMS,类似我们的增值税),该税属于州税,因此每州的税率都不同,从12%到18%不等。该税有借方和贷方,类似我国增值税的进项和销项,进项可以用来抵扣,还可以在税局用来卖给其他企业抵扣。
各地市政府还有税收。除了这些税收外,还有很多社会性费用,这些费用都是以销售收入为税基征收的。我碰到的其他税种还有车辆税、大学税、旅游设施税、医疗教育税、人文发展税、不动产转让税、盈利捐等等。
这么多税种造成的税负是很重的,这几乎成了该投资项目遇上的最大麻烦,也是该投资项目最终只能止损清盘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