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若愚
1973年,制衣商父亲支持18岁的我从香港到美国读大学预科的时候,是希望有一天子承父业,但是他的希望被我打破了。1979年,我从加利福尼亚州技术学院电子工程专业硕士毕业后,我对自己的父亲说:“我想设计芯片,不是衣服。”
于是,我在加州优利公司开始了我芯片设计工作。干了几年之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公司做技术不是中国人就是印度人,都非常优秀,但是每次有管理方面的职位空缺,总是轮不到技术优秀的东方人,而总是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美国人。
我很不服气,而管理者给我的解释非常滑稽:“中国人不会表演,不会讲英语。”
尽管我的英语不错,但是我还是开始了英语的再学习,我每个月拿出2000美元去请人教自己英语,而那时我的月薪还不到2000美元。我非常努力。我深知作为一个中国人,想要融入美国主流社会不容易。
1984年的那个夏天,我经常因为看洛杉矶奥运会转播而误事。每当看到中国人夺得金牌,我总是激动不已。金牌让我脸上有面子,金牌让我身边的美国人开始觉得中国还不错,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落后。
同时,我也开始试着理解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如果一个外国人做了中国银行的总裁,中国人会怎么想?现在倒了过来,一个华人做美国公司的总裁,并进入了董事会,当了董事长,美国人当然也会有想法。这不是歧视,这是不习惯。
美国人如果一定要歧视我,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无法改变他们歧视我的眼光,但我不能将歧视当作自己做不成事情的借口。于是,我把歧视更多地看成是他们的不习惯。在优利的13年中,我不断学习美国知识,也学习中国《孙子兵法》。最后终于从工程师做到了管理层。当年说中国人不会表演、不懂英语的人成了我的手下。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成绩最终都是被人看见的,但关键是如何让人早发现我们的成绩。
临危不乱
1991年,我第一次跳槽,去了Pyramid科技公司,担任执行副总裁。
刚去的那段日子,我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个人打桥牌,那是和自己博弈。
只能做一场赌博了!几天之后,一个关于“鸡”与“蛋”的牌局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找到了AT&T这只“鸡”说服它,为Pyramid一个长期的政府项目提供资金援助。我相信,AT&T为了投资的长期回报会给Pyramid投资。而政府项目不过是“一只蛋”,因为资金问题,Pyramid一直没能拿下这个政府大单。有了AT&T这只“鸡”,显然,去说服“蛋”就是理所当然了。果然,我赢了。
解决燃眉之急后,我提出放弃小客户,专攻大型企业的新策略,不久就将Pyramid转亏为盈。1993年,我升任Pyramid公司总裁和董事。1995年,我又成功地将Pyramid并入了德国西门子利多富信息系统公司,自己同时担任西门子利多富的总裁,开始了经营30亿美元公司手下管着1万多人的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