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淮海战役

淮海战役，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中原野战军在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西迄商丘，北起临城（今枣庄市薛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对国民党军进行的第二个战略性进攻战役。

(1)人生若只如初见

现在可以说说我在伟大的淮海战役中都干了点什么了。从东北回来之后，我们很快又接到了一个庞大的项目。谈到这个公司，真是鼎鼎有名，当年美国的丑闻名单中就有该客户亮丽的身影。名字就不说了，叫做：“L”吧。

这个项目持续了漫长的3个月，在这悠长的日子里。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他们中的很多都是我值得珍惜一生的财富。纳兰性德在自己的词里默默地吟唱：“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对这句词的理解就是，人与人的初见一般情况下都会给彼此留下一个比较美好的形象，有诗云：“初初相见，人如孔雀”，随着经历、岁月、人事的更迭，原来美好的初见可能也慢慢泯灭掉了。我们需要努力维系的，其实就是这人生的初见。

客户派来了自己长驻在新加坡的审计师。一个黑瘦的印度人是我一开始的小领导。从外貌上看，该人经历了沧海桑田，还留着神奇的山羊胡，所以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他平日总带着一个难看的婚戒，每天的爱好之一就是把戒指当成佛珠在手中把玩，令我时常为他的戒指捏一把汗。我们做项目的时候常常通宵达旦，我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该男无不是搭拉着脑袋作昏睡状。他自言来自四大，曾向我吹嘘彼时赶上审计高峰，他常常熬夜不睡，天蒙蒙亮的时候不是爬到床上去，而是爬到跑步机上锻炼身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的习惯，但是好像有个跨国公司的老总，就是这样干，结果死翘翘了。我想把这个例子讲给他听，但他可能不认为这是美好的祝福，考虑现官不如现管，我还是闭上了嘴巴。后来某日一起去吃饭，他忽然宣布当日就是他34岁的大寿，此时我才知道他实际上要比看上去年轻。我本人是个相反的例子，很多人见了我的面，都觉得我是个小男孩儿，这对男人来讲是个侮辱，对这一点我一直都耿耿于怀，十分郁闷。

客户带队的审计经理是个女的，据说也出身于K记。这个女人外表来看非常不错，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很像挂历里的人物。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是简直是披着什么的什么，是一个令我们team全都闻之胆寒的人物。手段之毒辣简直和我在火车驴拉的领导不分伯仲，这令我很怀疑他们来自于同一个门派，总堂设在新加坡，在天津设有分堂。后来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结婚照片，她先生五官更精致，可惜长得非常集中，像是被人用大手印把五官拍到了一起，于是看上去非常滑稽。当时心中大慰，想着果然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此人心比天高，却找了一个十足的野兽派。

在这个项目里我们一共接触了大概6、7个新加坡人。有个好玩的现象就是他们好像约定好了一样的不起英文名字。全都生生的读难听的新加坡拼音。我每次念着他们拗口的名字，心里都在默想，这些人可真是没有家教，连个英文名字也不起。

后来该团队又加入了一个刚招进来高级经理，也是个印度人，但是由于在美国上学，可以说很好的英文。这个人倒是有英文名字，但是读起来也很费劲，听上去好像是在叫自己：“苏叔”我暗想此人倒是不傻，懂得占别人的便宜。这个人是这个团队里很认真地角色，工作起来简直不分白天黑夜。除去讨人厌这个因素，我对此人倒是不乏敬意，觉得这样严谨的作风像是受过四大的训练。后来和客户熟了，发现客户全都对此人大喊头疼。我观察良久，也觉得他严谨之外，还很莫及（这个词不太会写，意思就是为人很面，不爽利）老外不懂莫及是什么意思，所以莫及起来无所顾忌，简直想置客户于死地。当时我想，他们还是一家子，就这样急急相煎，我若是犯到他的手上，怕是十死无生。

以上介绍的是对方的主力情况。我们也都是初见，彼此留下的印象都很不错。我每次都甜甜的管那个新加坡女叫姐姐。黑黑的印度人还很热切地问我英文在哪里学的—我理解为他认为我英文还不错。至于苏叔，每次见到我，都憨厚的一笑，还让我听他收藏的jazz. 没想到数月之后，我们都杀得红了眼，恨不得在对方的午饭里放鹤顶红。现在想起来，觉得诗人的感慨真是有道理—人生若只是初见—该多好呀。

这三个月以来和我并肩奋战的也有几人，大姐已经介绍过了，这次和我不是一组整日受新加坡女的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她被折磨惯了，再见面的时候大姐面如止水，和我说话时没有了一丝火气，只是淡淡一笑，无限沧桑尽在其中，看上去很像峨嵋派的嫡传。后来看德龄郡主回忆慈禧西逃，谈到西去列车上的光绪皇帝，说他：“面容恬静，一语不发。只忧伤的看着窗外。”我当时就明白了，大概被折磨得久了，脸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显现出那种宠辱不惊的光芒了—想开了，心态倒放松了。我能理解的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