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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电话响,是领导,声音好像有点颤:“老公,这个月咱家得喝西北风了(没关系,那堆东西正好派上了用场),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口袋没钱心就虚嘛),你来接我吧,不然我不回去了。”这最后一句话让大杨想起电影里农村吵架吵输了的妇女。 人嘛最讲面子了,尤其是领导,还是去接吧。 于是大杨骑上那样式不男不女的100型摩托,沿着斜阳,沿着快车道边的隔离带往前徐驰,街边的风景一幅幅地后退,脑中的思绪一幕幕地闪过,想想大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什么表都做得不错的啊,可人生的损益表何以做得如此惨淡…… 突然,好像有个人就在大杨的前边靠左一点,大杨下意识地将车龙头往右边的隔离带上歪,转眼间,车倒了、车前的塑料盖脱落了,连螺丝也掉了几颗,还好大杨的感觉正常,赶紧扶好车,准备站稳定定神,嗯?怎么前面马路上仰面躺着一个人?大杨的脑子里似乎感觉出大事了,但此时的意识却异常的平静,大杨走上前去,伸手将她 —— 一个年轻的MM 拉起来。 “摔得重吗?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这是大杨对MM说的第一句话。 “好像不太严重,你别害怕。”MM似乎只有20岁,高挑的身材,说话的语气很轻。 大杨赶忙扶MM坐在车子后面,准备带她去医院看看,可那车任凭大杨怎么踩就是没反应,弄得大杨颜面尽失。 MM好像有点头晕,发现车子坏了,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下来,说:“车子坏了,你去修吧,我自己走。” MM要自己走了,按说大杨应该窃喜,可大杨却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感觉到一种失落,摸摸口袋,只有20块,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就这样,也只能这样看着MM走…… 大杨在晚风中直立了1个小时,等待什么吗?自责吗?……似乎是,似乎什么也不是。 甩一甩头,大杨推着车子往回走,任凭那手机的铃声一声紧似一声…… (三)
人要是背运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今天(2003年11月21日)下午,在中国会计视野社区的“乐家大院”,大杨将最新出炉的《娶个老婆是税官(二)》战战兢兢地贴上去,看着“发言被成功保存”那几个小小的红字,心里顿时有一种小小的舒畅。稍待转身返回,领导的名字赫然在目。唉,天下竟有这等不幸的事:领导是绝少来“视野”的,可今天前后不过三分钟哎。 领导虽然是税官,可她却不和你进行“税务业务探讨”,也不和大杨交流“心情故事”,而是直奔“乐家大院”…… 晚饭的时候,领导拿出了二瓶庐阳家酒(大杨厂里生产的,品质不错哦):一瓶半斤装,一瓶一斤装。大杨知道领导有话要谈了,领导的话一般都是在喝酒的时候谈,这是领导的“工作”习惯。 按照惯例,领导能力强,拿大瓶,大杨拿小瓶,酒逢领导自然下得快,话也就自然多起来,话一多,内容也就更接近中心思想。当然绝对多的时间是领导在谈,大杨在听。 领导说:你埋怨也好、指责也好,也许都是对的,但这首先不是我的错,我们这种优越性是体制给的,你看看我周围的同事,我是怎么做人的,人家又是怎么做人的,相比之下我已经是很规矩的了。 领导说:和同事比比,我的能力各方面不算差吧,最少也是中等偏上,可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和他们比呢,你也不是没看到,差多少啊!吃拿卡要,他们是样样精通,这些我做过多少呢,顶多是给你们这帮会计点脸色看看,得点蝇头小利。 领导说:和同事比比,我每个星期蹦个迪算什么,那些娱乐场地越开越多,你们这些人有几个去啊,不都是有权有钱的人去吗?连我们有的局长都去泡小姐,还叫别的同事给望风呢,这些我都不敢和你讲,怕你也学坏(领导放心,想学坏也没人带。大杨在心里嘀咕)。 领导说:局里像我这样年纪的女同事,有一半多都离婚啦,你以为都是婚姻不幸呀,有几个是被虐待或什么不合离的婚呀。就说那昕昕吧,这才几年,换了多少个男人啦。我呢,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对他们那些行为我也不齿,这点你放心。 领导说:我们税务的整体素质是不如你们会计,就像我们俩,尽管学历相当,现在我肯定水平比不了你,可我的日子比你过得洒,我想吃饭有人请客,我想跳舞有人埋单……我不懂装懂、不讲道理,你们还得陪着说“是”,我颐指气使,因为我在权力部门啊,我有权力啊,你们也不要心理不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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