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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玲丽 10年前,玲丽刚从财大毕业分配到我们单位时,一潭死水的财务科就像被阵阵和煦的春风吹过,一下子生动了不少。玲丽人如其名,聪明伶俐,双眼皮的眼睛清澈明亮,圆润的脸上泛着桃红,活泼可爱。玲丽做事利落,不斤斤计较,和同事相处融洽,大家都很喜欢她,爱和她说话。 玲丽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会计电算化,编工资表、输入凭证、账务报表的打印都是她份内的工作。 工资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整个单位300多号人,错了一个就会有人找上门来,碰到一个不讲理的,就会被臭骂一顿,你还得给人家陪笑脸。这么多年,玲丽只在开始时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 输入凭证必须非常仔细,科目代码、部门代码、金额等一个都不能错。刚开始时,复核会计经常能找出错误的地方。玲丽是个要强的女孩,每次输入的时候,她都仔细核对,防止出现错误。经过努力,很快复核会计就再也发现不了有错的地方了。 后来增加的《现金流量表》的编制最烦琐,玲丽每次必须一遍又一遍的核对查找,才能使《现金流量表》上的“四、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净增加额”和《资产负债表》上“货币资金”的期末数减期初数的差额相等。 玲丽的工作就是这样烦琐,所以要特别的仔细;重要,却说不出成绩;责任大,却没什么权利与之相对应。 十年如一日,玲丽按时上下班,一丝不苟地工作,其间还要不停地考试,考了助会考注册,考了中级考外语,现在又熬到了能评高会的年头了,得准备学术论文三篇,干了这么多年的实际工作,写论文可真是头疼的事,看样子只得花钱找门路了。 由于长时间和显示屏近距离对视,玲丽已戴上了500度的近视眼镜,没有眼镜,任凭她怎么翻白眼、怎么眯缝着眼,也看不清坐在对面的我。由于坐的时间久了,30出头的她,身材已经不再苗条,臀部有点显眼,好像颈椎也不是太灵活。 玲丽早已变得稳重,自从有了男友就再没有了有关玲丽的故事,她和同事的关系就像她的账目,处理得清清楚楚,什么人什么距离心里明明白白。经济上从不占别人便宜,玲丽有什么事时,同事朋友随的礼,她都记得很清楚,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一一加以奉还,有些还没还的,只等待时机了。 玲丽的细心令我望尘莫及,什么事她都要揣摩再三、考虑几遍而后行。圣诞节时,网友发来一张贺卡,她不会先打开,要先问,这是什么?有没有病毒?等文件备份好了才会打开。 当初在校时,玲丽写得一手好文章,这两年女儿上幼儿园了,空闲的时间有了点,偶尔也提起笔,写写自己的心情,有时让我和朋友们看看,征求征求意见,我们都一致认为,她的东西更像流水账,看样子是会计当久了所致。 玲丽就是这样一个人,全国1200万会计人中普通的一员。(《财会通讯》2005年第2期(综合版)) 回家 春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街头的十字路口,满眼是熙熙攘攘、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的人们,疲惫抹不去他们将要回家的喜悦。 我不是游子,可已经无“家”可回了。 上大学的时候,尽管只有20多天的寒假,尽管来回的路上磨难重重(曾经一次,我从合肥一直站到铁岭才有座,倒了4次车),每年我都准时到家。那时,家就是温暖的巢,而我就是那羽毛未丰的鸟。 工作了,有自己的小家了,每年的春节还是要回家。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妹妹,血肉相连的亲情是什么时候也不会割舍的,爸爸妈妈是可敬可爱的,妹妹是可疼可怜的,家也是温馨可人的,浓浓的亲情充溢着平凡的生活。 记得那是1994年的春节,我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家,可当我下了汽车,第一眼看见的是妈妈那在人群中搜寻的目光。为了能接到我,连着几天,妈妈都要步行十多里地到小镇上来等我。 可是有一天,妈妈终因劳累离开了我和家人,如果她不是普通的人,那就叫“英年早逝”,可她只能用我爸爸的那句话 —— 你妈死得早。那一年那一月,妈妈还没有跨过50岁的生日。 接着,妹妹也成家了,去了外地,原本热闹的家里只剩下老爸一个人。一个人的日子是寂寞的,老爸又故土难离。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在盼望着孩子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分享着一年里那短暂的团聚时光,分享着新春带给家人的欢乐。我和妹妹每年都能遂他老人家的愿,最迟也在大年30中午前赶回家,让除夕夜的灯火温暖我们的身心。 年前,难离故土的老爸由于身体的原因不得不离开生活了60多年的那块土地,到妹妹那儿去住了。习惯了每年回家的我,这个春节已经是无“家”可回了。 没有了熟悉的田间小路,没有了熟悉的青灰瓦房,没有了熟悉的乡情乡音,没有了熟悉的张张笑脸,没有了熟悉的灯笼年画,没有了熟悉的欢声笑语,没有了熟悉的关心呵护……没有了熟悉的年的味道,只因为无“家”可回了,这个年我能到哪里去寻找那些往日的快乐呢?(200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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