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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第四章](2)

来源:中国会计视野社区   发布时间:2008-03-01  作者:了了了   编辑:zl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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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献给为财会事业默默奉献着的人们和他们的家人》这是视野网友了了了的原创小说,全文共六章。现征得作者本人同意,在视野全文刊出,以飨网友。
  事情基本按明明说的发展着。明明和雪莹成了好朋友,而且一直坚持着,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却似乎有一种超乎血缘的牵连,让他们比别人更亲近许多。

应该说明明这几年很不顺利。以旁人的话说就是:“说白了还是她自己不好!谁让她工作上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科室同事关系也都不太和谐。能好吗?!”幸好局里多少还考虑到她爸爸的关系,不至于让她下岗,但也从来没有对她寄予什么期望。工作之外,家庭问题上她也是一团糟,与丈夫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两个人关系也很紧张。这方面思林虽然曾经很操心,但他毕竟是粗心人,因此主要任务就交给了雪莹。据雪莹了解,问题好像出在明明,问来问去,似乎是说因为明明有洁癖,老是嫌男人脏。但据雪莹观察,大大咧咧的明明不太会有这种问题啊。后来她陪着明明去做检查,才知道的确是明明有点问题,医生说:“因为以前流过产,现在虽说不是完全无法生育,但是很难怀孕。”从医院出来,看着一向活蹦乱跳像个孩子的明明此时低头默默的样子,雪莹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她想,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孩子,又怎么能经营好一个家呢!何况雪莹早就看出来,明明是不太喜欢她的丈夫陈海亮的。以后只要有机会,雪莹就常劝明明要多跟丈夫在一起,多沟通、多交流,这样才能加深感情,就会爱上对方,说不定就会有孩子——一定会有的。但明明却斩钉截铁地说:“我根本就不想生孩子,管孩子多麻烦啊!一想都头疼!我还是算了吧!”便讲话题岔开了。雪莹苦笑不已。

但雪莹知道,这分明是假话,在依云刚出生的时候,明明天天跑过来逗孩子玩,而且抱孩子哄孩子比雪莹还显老道,甚至给孩子洗衣服、换尿布都不在话下。她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雪莹想,她是不喜欢她的丈夫,所以不愿意跟他生孩子吧。但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呢?!久了,雪莹就觉的似乎是自己亏欠了明明,就对她越发地好。这丫头也怪,说是不喜欢到别家去串门,但思林不在的日子里,她却常隔三差五地跑来陪雪莹,再怎么撵她也不愿回去。最后竟闹到了丈夫提出要离婚的程度,雪莹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好,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不久,明明终于有了身孕消息,让大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雪莹在电话里把明明怀孕的消息告诉思林的时候,他似乎比雪莹更高兴,并表示周末一定赶回来慰问明明。这时,思林还在省城,按照先前的情况,他基本上是每个月回来一次,可上周才刚刚回来过,所以在雪莹看来,他的表现与以往的沉稳或者说磨叽性格不相符合,简直有些夸张得不可理解。因为当初自己怀孕时,他一点兴奋劲都没有,似乎完全被吓住了!想想也难怪,因为那是计划外的事故,作案者当然会恐慌了!直到很久以后,思林确信自己有资格、有条件当爸爸了,兴奋和快乐才慢慢地象一张被清油浸了一个角的牛皮纸一样逐渐地渗透着扩散开来。但无论如何,雪莹也为明明高兴。她开始一步一步地劝导明明,告诉她要多听轻音乐、古典音乐,多看书,这样对孩子有好处。可对明明来说,除了流行歌曲外其他音乐一概都是催眠曲,书呢倒是喜欢看,但最喜欢琼瑶,其次是金庸,她喜欢黄蓉,其次是小龙女。雪莹的劝导虽不能说完全没用,但效果不甚理想,尤其是明明反应剧烈的时候,不要说听音乐看书,就是什么都不干也痛苦不堪,根本就没有力气站着,即使坐着也直不起腰总想躺着,但躺着她也会难受到恨不得爬起来拿头曲撞墙。

雪莹起先以为是明明过于娇气了,但后来才发现不是,明明的妊娠的确比别人要明显十分,基本吃不进东西,吃一点就会吐,大家就或劝说或鼓励或强迫她再吃,她就边吃边吐,边吐边哭,边哭边吃。明明爸爸虽然爱女儿,但这样事情他只有咳声叹气的份,明明妈妈年纪大了,加上身体很不好,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充其量就是给予明明一些精神安慰和鼓励支持。其实她内心里很有点讨厌女儿的娇气,因为多年以来一直为女儿的不争气而生气、伤心,或许只有两个省心的儿子才真正是她的骄傲,加上女儿嫁的女婿也不是老太太所中意的,一家人为此甚至翻脸。他们结婚以后,老太太很少主动到她们家里去,也明着放话出来说不允许老头子去,有段时间甚至说:“我就没有这样的女儿。”明明呢,则从小就亲近爸爸而疏远妈妈,凡事宁愿跟爸爸说也不肯跟妈妈说,时间久了,便成了妈妈的心病,常让妈妈不安和生气,精神上愈加疏远。前两年,明明妈妈常恨恨地跟一同打牌的老太太说:“人家都说闺女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可我们家明明简直就是我的倒春寒!”听得几位老太太浑身打激灵。这话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明明耳朵里,后果不想而知。从此,明明凡有事,无论如何都宁愿找雪莹,却断不肯跟妈妈说。为避免给爸爸添堵,许多事甚至连爸爸也不肯告诉。惦记和心疼女儿的爸爸偶尔悄悄跑过来看看,才会知道一些明明的情况,回去后转弯抹角地说给老太太,老太太要么装做没听见、听不懂,要么就干脆哼一声两声作罢,也不知是告诫还是另有深意明明爸爸就暗自叹息,自己一生深爱的两个女人,怎么会成了仇人一般。

照管明明生活的重担差不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雪莹的肩上。雪莹虽然没有什么怨言,但却多少有些委屈。雪莹的委屈并不在于自己既要上班,照管依云,又要照顾明明,而在于陈海亮好像完全无动于衷,简直有点袖手旁观,有时甚至还要雪莹帮他们做饭做家务。虽然说两家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因为两个家属院中间隔着一个单位,要先绕出去到大街上再拐进去,一趟也要三两里路程。雪莹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忙,还要给女儿做饭,辅导作业,自己也要看书,所以她总是很累。况且再怎么任劳任怨她也是有情感有心思的。好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的,心想毕竟是小伙子,没有伺候孕妇的经验。她提示明明让她婆婆来帮几天忙,但明明总是那句话:“那还不如叫陈海亮去给我雇个保姆来呢!”雪莹知道明明爱干净,从来不愿意跟丈夫家里人亲近,每次回家都是如坐针毡,好像是掉进了老鼠洞,一有机会便着急要走。陈海亮再怎么爱她,也无法忍受她对自己家人这样的态度。为此两人没少拌嘴甚至大吵大闹。后来就无可奈何地逐渐习惯了,但而今这特殊情形下,明明还非要坚持,也就难怪陈海亮老是一副怪怪的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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